gumpduck

實驗室今年不知怎麼搞的，
大家很有共識：耶誕節要認真過。

上個禮拜學姊殺去後車站，
買了好幾串耶誕燈泡回來，布置實驗室，
乍看沒什麼，但晚上作實驗關上大燈，
顯得非常漂亮，非常地有氣氛。
前幾天，東址舉辦耶誕慶祝活動
學妹上課經過，隨口問布置的工人
「這些氣球辦完活動可不可以給我們？」
「可以阿。」
於是，實驗室瞬間被氣球淹沒
原本侷促的走道顯得更加地窄小，老大還把我拉到一邊問
「他們哪來的錢去買氣球阿？」
「那是要來的，耶誕節嘛，總得有點氣氛。」
「挖賽！今年買燈泡，要氣球，那明年我看你們搞不好會買棵樹喔？」

老師，其實我們有打算要偷一樓大廳的那棵
只是，沒地方擺。

中午耶誕午會。
節目內容跟要吃什麼，一個多月前就開始規劃
吃的東西，大家口味越來越挑
火車站附近又沒什麼給人吃的食物
所以去內湖cosco買烤雞，雞肉捲牛肉捲，壽司，沙拉，肋排。
起士蛋糕，焦糖布丁，我去訂RT的Opera，然後從新竹宅即便寄上來台北
冰淇淋當然不能少，騎車去SOGO南西B2的Haagen Dazs買回來
這樣的菜單，大家算是滿意。

至於表演節目，學長最近學古吉，花了六萬買古典吉他
光看六萬塊錢發出聲音就很值得，這個節目眾望所歸。
交換禮物，雖然有點幼稚但我們有加強版。
號碼牌，是昨天助理細心設計過的，
要用紙張做出一顆顆籤球，然後再從小縫把號碼卷塞入籤球裡。
一開始大家先拿一個籤球，裡面的號碼對應到的禮物編號
就是你暫時會得到的禮物，然後另外開始抽氣球籤
抽出來的號碼，要去對照之前籤球的號碼
被抽出來的人，得決定是不是要打開自己的禮物
第一個被抽出來的人當然得打開，然後再抽一個氣球
踩破，拿出裡面的籤，上面會有第二個要公布號碼的人
被抽出來的人，也是先拿出對應自己號碼的禮物
看看包裝，猜猜裡面是什麼，然後決定要不要這個禮物
如果要，就打開，如果不要
可以挑前面的人的禮物，兩個人玩一次擲骰子
贏了就可以把禮物搶過來，把還沒開的那個禮物給他
輸了，就得乖乖收下手上的禮物。
這個遊戲特別之處有二：越後面抽的人越好命。
因為可以隨便找前面的人PK，搶到了就是你的
所以，到交換完所有的禮物前，誰也不知道自己手上的禮物
到最後會是誰的。
另外，氣球籤除了號碼，還有鳴謝惠顧籤，跟整人籤
阿鄺很衰的被罰插兩盒tip，是遊戲高潮中的高潮。

想不想知道，今天拿來PK最多次的禮物是什麼？
是一床看起來很舒服的棉被
從搶的東西，就知道大家平常實驗都做得很累。
另外，阿鄺抽到的狗狗拖鞋也很熱門
連我都PK了一次，不過她自從插了兩盒tip之後
就很強運，怎麼樣都不會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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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很期待聖誕節。
是因為有聖誕老人跟禮物，
我喜歡如此單純的期待。
已經忘記到幾歲才知道，其實沒有聖誕老人
聽老姊說，隔壁鄰居簡太太的寶貝兒子
到現在都相信有聖誕老人，
我想，那是一種幸福吧。

也是因為聖誕老人，小時候
聖誕夜是我睡得最安心的晚上。
隨便嘲笑我吧，到上小學前
我始終相信，午夜十二點會有妖怪來挨家挨戶撕日曆紙
要是有壞小孩晚晚不睡，妖怪會順便把他帶走
爸媽騙小孩早點睡的把戲，我被唬得一愣一愣
即使心裡納悶，行為上卻是深信不疑
那個年紀多半九點多就上床睡覺，跟妖怪打照面的機會不多
但偶而半夜尿急，要是看到時鐘指著十二點，我寧可尿床也不要起床。
平安夜就不一樣了，平安夜是聖誕老人出現的日子
妖怪不會來，所以不必擔心妖怪以為我假睡誤把我抓走。
所以平安夜每次都睡得很平安。

直到小學去台北二伯家住
跟堂哥玩耍，看時鐘發現已經十二點多
但什麼事情都沒發生，才戳破這個善意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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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夜，聖誕節
這幾年過節，總會想起O'Henry的短篇小說「耶誕禮物」
一對清貧的夫婦，老婆為了幫老公的懷錶買條鍊子
剪了美麗的長髮拿去變賣；
老公則為了老婆美麗的長髮，典當懷錶，換得的錢買了個髮箍
故事在兩個人打開禮物的時刻結束
每次看的感覺都是淡淡的，但越咀嚼越見幸福。

沒有懷錶跟秀髮，鍊子跟髮箍都白買了，
但買禮物的心思，為了彼此所付出的，
卻是最值得珍惜的厚禮。
凡是付出，就希望能給別人帶來幸福，給自己帶來滿足
或許平常沒有太多的機會，或許現在大家衣食無虞
很難再有歐亨利故事中，付出到令人疼惜
但期望著對方過得更好，這樣的心思意念
是不會隨著時間的流轉所改變的。

因為商業的包裝吧？
這幾年，冬至，耶誕，新年除夕，
歲末三節似乎成為所謂情人必過的節日。
老實說，像這樣，聖誕節跟某人在綠子吃鐵板燒
看著街上的人群，像個老頭緬懷人事已非
然後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去教會彌撒
多少會感到有些失落，我也知道我在期待什麼。

但聖誕夜的平安，聖誕夜的喜悅，
跳脫宗教的教義不談，像國外是全家人團聚在一起，
就是希望大家能夠珍惜手中的幸福。
試著體會到自己所擁有的愛，關懷，
不論來自父母，來自朋友，甚且來自情人，是多麼得來不易
平常或許習以為常，但在這樣的時刻，
試著靜下心來，檢視一下自己的生活，
你真的會發現你過得很富足，很自由自在，也很幸運。
像我，常常忽略手中已經握有的幸福
畢竟握住的拳頭看不到掌心，看得到的，只有伸手想觸及的前方
為了無法滿足的慾望，我會失落，會難過，甚至會灰心
晚上走出綠子，騎著摩托車，我消沈了
直到走進教堂，才重新把冷卻的心暖起來。
我真的覺得，自己的信仰並不是那麼的虔誠
但我相信，人的愛有限，上帝可以借給我的愛無窮。

很多道理很簡單，但還是會一而再再而三的過犯
今晚的聖誕夜，且讓我抱著平靜的心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