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mpduck

向日葵  白蘭部落  阿慕沙民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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繳交論文初稿的那個禮拜
跟大學同學跑到新竹縣的五峰鄉，原住民的白蘭部落
若潔的實驗林區在那，跟當地居民很熟
趁地利之便上山住民宿，採水蜜桃，無以名狀的嬉鬧，以及沈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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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泉部落

清泉部落是進入山區之後，遇到的第一個鄉鎮
但在去年艾利颱風之後，
這個過去通往觀霧與大壩尖山的大門，早已被折磨得沒個樣子
河岸兩旁盡是飛沙走石，水泥橋被沖毀，僅剩下橋墩
據說當時土石流爆發，來得非常突然
河床瞬間就被填平，雨水連同上游帶下來的洪水
就這麼溢出，淹進小鎮裡，
奪走居民的生命，奪走住所，也奪走許多人的希望

教會在去年風災之後，曾舉辦募款
同時還請牧師深入災區，實地探訪災民
看看他們究竟需要些什麼，不要只是單單把錢送進去
印象很深，後來拍攝出來的照片，其中一幕就是從122縣道朝清泉小鎮拍攝
穿過小鎮的小山溝，在大雨之後，夾帶大量的土石掩蓋兩岸的住宅
形成像沖積扇一般地形狀，覆蓋周圍的建築。
當車子要開進鎮裡，看到跟去年若合符節的景致，我有點呆滯
很多事情，從電視，從廣播，從網路，透過各式各樣的媒介
感覺並沒有那麼深刻，然而，當你實際走過那片砂石土礪
走過這片原本是好山好水的竹東內山，大地之母的失落令我神傷

後來逛進清泉的桃山小學，很小的學校，一個年級只有一班
自然也沒什麼一年一班二年甲班之類的班名
教室的門牌，簡簡單單地掛著「一年級」「二年級」
牆上貼著小朋友的繪畫作品，但諷刺的是，所有的主題都是挖土機
上面寫著「老師帶我們出去寫生，學校外面都是挖土機」
我不知道在這裡長大的小朋友，活在窮山惡水是什麼樣的感覺？
大學看過一部漫畫叫做「漂流教室」，內容描述有座學校在大爆炸之後
時空轉移到未來，當時發生了核子戰爭之類的，整個地球陷入荒蕪
那天在清泉，我忽然也有這樣的感覺
或許我們很難想像，早上出門，迎面而來黃塵滾滾
到了學校，教室外頭只有挖土機，教室裡頭的同學可能少了爸爸找不到媽媽
我不知道為政者能不能體會這樣的痛苦？
也不知道立法諸公能否理解他們擘畫的國土政策，為這片土地帶來多少災禍？
我不懂地理，不熟植被，對於土石流的認識，只有小牛頓的水準
我也不懂地政，不了解國土開發的概念與法規
但我只知道，過去這些年，我們作錯了許多事情，每年每年
當大雨滂沱，當山雨來襲，付出的代價沈重復沈重
什麼時候能讓山裡的小朋友安心？什麼時候颱風來時
我們只需在家裡嘲笑記者耍蠢，而不必擔心人命的安危？

我沒有想法，但我打從心裡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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