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mpduck

禮拜四才放完三天假
昨天，又放假了。

是的，人生第一次榮譽假。

沒辦法，醫務所今年拿了兩個全國軍軍種第一名
我是不覺得我們有比較厲害，
但每次來打分數的司令部小助理，
到醫務所評比，總是心花怒放、開開心心地回去
該怎麼說呢？可能是我們很會哄小女生開心吧？
昨天是下半年度評比，前天晚上我們收到內線消息
說小助理跟她男朋友最近鬧得很不愉快
早上受檢前，我把文卷檔案夾重新檢查一遍，丟到桌上兩手一攤

「好吧，要是這樣都還有毛病可以挑，通通都是她男朋友的錯。」

幸好，身為陽光男孩的我們，戰勝了她男朋友的邪惡
小助理又ㄧ次神采飛揚地回去，醫務所經驗值繼續暴增
於是，隊長決定讓公會成員，喔，醫務所老小放榮譽假回去。

---

冒牌醫官的小小叮嚀：

回家前幫新的參謀主任...的老婆開感冒藥
說真的，藥不是吃得多就會好
僅僅咳嗽流點鼻水，就指定要吃這個那個
我開了Methon、CAP、Clarinase、Scanol，還外帶一盒伏冒熱飲
媽呀，把自己當成人間磨藥機嗎？
小感冒，去吃個泡菜鍋，有錢一點的去買盅人參鮑魚雞湯，
回家吃了熱熱身子、出出汗
沒必要吃藥折磨自己。

---

總之，昨天晚上開開心心地背著包包回家。
但人生哪，還是那句話，意外不斷。

---

平常從板橋回去，都是搭自強號
早早訂票，可以坐在位置上看看書，看看風景發發呆
但昨天的假來得突然，離開醫務所又有點晚
只好加入週末排隊的人潮，改搭莒光號。

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多人買票，到新竹居然還有位置
大概我們那邊比較鄉下，下雨還要穿蓑衣，出來跑的人比較少吧。

上了車，車上異常地擁擠，
禮拜五的晚上，大家把莒光當成電車來坐
左穿右閃，找到我的位置，六車七號，兩個座位上坐著兩個大男孩
看指示牌七號靠走道，啊...我的風景沒了....心裡靠杯一下，亮出車票

「對不起，七號是我的位置。」

兩個男生抬頭看指示牌，然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五號靠窗男孩站起來，一臉義氣的按下正要起身的七號男孩

「不好意思，我的位置是靠走道這個。」我手搖了搖，指指七號

孩子，要耍兄友弟恭是你們的事，我只想坐我的位置啊
要友愛，另外一個位置你們要怎麼輪流，
還是一個要抱另外一個都無所謂，反正不關我的事。
但看著七號男孩一臉遺憾地站起來，悻悻然地把座位交出來
我很納悶，你也沒有身體不適或行動不便啊？
只是個位置啊，孩子，有必要這麼計較嗎？
不過，當我坐下來，熟練地從背包抽出書本跟iPod耳機
往座位上一靠，一股甜膩的香味飄過來，


這才發現，緊挨著我的座位，走道上站了個女孩。


抬頭瞄了一下，嗯，以海式標準來說，她可以入選每週十大好逑。
但重點是衣服，衣服。
如果有人以為女生的胸部是用來停飛機的話
她應該會成為許多飛機失事的地點，而且，
那件布料簡約的衣服，很明顯地標示了哪些地方，你一定會墜毀。
理論上，遇到這種chance，站著不是比較好？
不，各位，她的牛仔短裙，更是簡約主義的典範。
長度？大概只有我的手掌張開，大拇指到小指這麼長
會不會太短？
嗯...裙底有多一些蕾絲啦，應該可以多個幾公分吧我想。
而且，這個又兇又露小肚肚又露腿的女孩，
身上不知道撒了多少香水，味道像海浪般一波一波打上來，
我把目光轉到站在女孩後方的七號走道男孩，心想，
難怪，當你旁邊站了一個全身上下的衣服
脫下來可以用一個鉛筆盒收好的女孩，誰會想讓座啊？

苦笑了一下，拿起紅筆，看我的書、聽我的小美。

---

不知道該不該感謝台鐵，車子才剛離開板橋就開始搖晃
是鐵軌被偷了嗎？還是太久沒搭莒光號？不知道已經改走碰碰車風？
總之，走道上的人們晃來晃去，晃到最後
走道女孩直接往我這邊靠上來，
短裙貼著我的肩膀，大腿就壓在我的手臂上，
孩子，我穿短袖啊，這種肌膚之親的感覺，會不會太刺激一點？
頓時可以理解，為什麼有人會感嘆，跟美女肩併肩合照的時候
你會希望身上所有的觸覺神經，都長在肩膀跟手臂上，
但我是保家衛國的中華民國國軍啊，我的軍種又是人民保姆中的保姆，
怎麼可以在這裡上演電車痴漢的情節呢？

原本希望用目光逼退她的「恩賜」，但一轉頭
我的臉，幾乎貼在她的小肚肚上...

好吧，我放棄了，我把耳機的聲音轉小，
聽到她很開心的跟她的朋友在聊天，

「我跟你說啊，我今天去台北跟網友約會了。」

「啊？跟網友約會，你們怎麼相認啊？」

「還好啦，反正就好玩啊。」

「妳不怕危險喔？」

「好玩嘛，要是約會之後會逼逼逼叭叭叭...我現在就不在這裡啦！」

好吧，大小姐既然都沒感覺自己大腿是靠在什麼上面
我也懶得多說，只是，突然有點生我媽媽的氣
為什麼你兒子的手臂，會長得跟火車椅背這麼像呢？
重新扭開耳機的音量，小美的聲音飄盪在空氣中

「不管時間　走了多遠
不管昨天明天　什麼叫做永遠
我只想要今天陪在你的身邊
為你唱一首歌　再靠近你一點

肩並著肩　臉貼著臉
就在這一瞬間　感覺愛在蔓延
我在你的胸前輕輕畫一個圈
祝福你的夢想都實現」

生日快樂 - 江美琪「愛哭鬼」

---

我一直試著把我的左手收回來，但在車上
能退後的空間有限，女孩很快又靠了上來
好吧，那我挪位置總可以吧？但還記得剛才的兩個男孩嗎？
五號車窗男孩依然坐著，偏偏他坐得很靠近
讓我想挪位置也沒輒，只好繼續感受著女孩大腿的溫度
忍受香味一波一波的拍打，還有印在我手臂上的蕾絲花紋...
忽然想到瞎子摸象的故事，很羨慕那個摸腿的瞎子，
至少，他不必想像，他摸的那條腿，代表了什麼意義。

---

小美又唱完了一首歌，走道女孩的聲音再度跑出來

「我覺得跟小純很糟，跟她住還不如跟小公主一起住。」

「我也這麼覺得。」

「你知道嗎？有一次她還跟我裝熟，跑上來莫名其妙抱我。」

「怎麼抱？」

「怎麼抱喔，這樣抱啦。」

走道女孩彎腰去抱她朋友，但她似乎忘了
她的裙子緊緊靠著她的椅背我的手
伴隨著裙子跟大腿的相對位移，我趕緊抬頭躲開
剛好看到七號男孩眼中噴出的火光..

孩子，你這時候要是蹲下來綁鞋帶，沒人會怪你....

---

車子過了山佳站，當我的手跟她的腿
交換體溫超過十分鐘，我開始覺得有股搔癢難耐。

對不起，不是那種癢，我知道很多人會覺得，
遇到這種事情是種福氣，而且夏天都要結束了
這種機會即將冬眠，昨晚以前，我也覺得這叫豔福不淺
但當你的胳仔窩很癢的時候，豔福淺不淺，一點都不重要。

這麼說吧，大家體會看看，當你的左手腋下很癢，該怎麼辦呢？
當然是把左手抬起來，然後右手去抓癢吧？
是的，這是連嬰兒不會說，也會自己做的簡單動作。
可是，現在我的手臂靠著女孩的短裙
如果我把手抬起來，某個東西也會一起被掀起來
然後，我的右手還同時進場


真是個完美的瓜田李下啊，不是嗎？



於是，我只好無奈地繼續忍耐著，
眼神飄來飄去，因為實在好癢啊啊啊啊..
美麗的女孩，你的椅背想抓癢，可以請你退開好嗎？
在癢到某個近乎恍惚的時刻，我好想放棄
管你要不要走光，靠，林盃要抓癢啦！
但腦海忽然飄過電車男的畫面，電視版電影版還左腦右腦同步上映
我會不會因為涉嫌性騷擾，被車上的宅男們圍毆呢？
當然，會。
而且五號靠窗男孩跟七號走道男孩一定不會放棄
這個能獲得愛瑪仕青睞的機會，
再說，一路上七號男孩的右手，一直很想靠近走道女孩一親芳澤
但每次都很不巧的遇到我的目光，只好忿忿地退回基地


好吧，好孩子，這次我不看了，
麻煩你的右手，認真地進攻吧！
這樣我才能趁女孩回頭賞你個痛快的同時


好好抓抓癢。


---

還好，再悲慘的遭遇，也有結束的時刻
在我決定要期待，火車經過湖口新豐的反向大離心
看看能不能把女孩從我身上甩開，

我忘了，不是每個人都要到新竹。

當車子到了桃園站，走道上的所有人幾乎都下車了
當然，也包括走道女孩跟五號七號男孩
我大大吐了口氣，然後開始死命的抓癢，
長這麼大第一次發現，原來，抓癢也能這麼幸福。

---

因此所以然後，這個小插曲的啟示只有一個
以後，搭車她媽的一定要靠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