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拜六,元旦,小慎彼得婚禮。
第一次收到紅色炸彈,最困擾的就是該包多少
從六百問到一千二,我姐說一千六,小阿姨說包兩千
我娘說看交情,我說:「那乾脆包提款卡。」
煙波飯店到我家的距離,說近很近,用走的就會到
說遠也是遠,因為一路上都是起起伏伏的坡路
反正開車去飯店勢必要必經我家門口
我就叫小開載我一程。
很難體會時間居然過得這麼快,小慎已經要結婚了
我進動物系那年,他們才大四
新生杯壘球賽第一場,我們小朋友正在場上緊張
忽然有個女生在護網外用極度「高亢」的聲音帶charge
有沒有加到油我不知道,但這麼開朗的學姐令我印象深刻
這是小慎。
後來跟老人練球,OB賽,那時我還在練三壘手
輪老人防守,學長把我拎去三壘側,叫我學學他們三壘手的守備動作
三壘手是個帥帥,有點像王力宏的,守備的反應比不上猴子
但基本動作蠻不錯的,也很穩
這是彼得。
據說他們是因為壘球隊而在一起的
但看他們出出入入,總有種金童玉女的感覺
很難跟在球場上揮灑汗水,聲嘶力竭地拼命連想在一起
不過兩個人在一起,告白確實發生在球場邊。
只是畫面很蠢,我大二大三聽到的時候
臉上滿是斜線,基於某人愛面子的考量,有興趣的自己問我。
喔,不過婚宴上聽到一個很shock的小故事
據說彼得學長的娘,有上BBS,看看自己兒子在班上幹嘛的「好習慣」
所以她對於兩個人拍拖的過程,有著充分的「事前瞭解」。
好厲害的娘親。
彼得學長畢業去St. Louis的Washington U.
學姐在台灣多留一年,留在春滿樓張老大那當助理
大二春假我決定換實驗室,她推薦我去看看
開啟了我在春滿樓的兩年半長工生涯。
那陣子一起做實驗,讓我學到很多
實驗是一回事,但讓我印象深刻的
則是小慎跟彼得經營彼此關係的用心。
台灣跟美國有多遠?在那個MSN還沒問世的年代
兩個人硬是可以用Netmeeting天天在網路上說話
即使是上班時間,Netmeeting總是開著,老大即使不高興也莫可奈何
畢竟小慎一哭老大就沒輒,還有一次學姐索性東西收一收
那時候八樓只有兩個Lab在使用,空bench很多
學姐乾脆搬到離我們bench幾十公尺外的bench去辦公
搞半天,老大最後只能乖乖的去請她回來。
現在想起來,雖然有點啼笑皆非
但這就是小慎的個性吧?
她是那種情緒隨時表現出來的人
大哭大笑開心憂愁都寫在臉上
更重要的是,對她來說,全世界最重要的就是學長
我第一次看到有人是這麼用心的在經營彼此的感情
用心,細心,更放心。
超越了單純的喜歡,是用生命去愛彼此
那時候常常會想,換成是我,我辦得到嗎?
當我還會為了枝微末節的小事跟對方吵架,冷戰
能不能有那種不管我們吵得多厲害,多麼氣對方
也還是不能放棄彼此的決心?
看到他們,我才瞭解自己似乎
把「不適合」三個字說得太輕鬆了。
後來學姐申請到Case Western Reserve,在Cleverland
跟St. Louis直線距離八百公里吧?
學長買了台車,來回跑。
那年暑假在歐洲,從丹麥轉車要去荷蘭
打電話回台灣,我娘在尖叫
「你姐交了男朋友,是新家鄰居!」
聽完輪我打給小慎尖叫
「怎麼會是鄰居!」
那時小慎跟彼得才剛聽完克里夫蘭交響樂團的表演回家
跟我炫耀了半天,等我掛上電話,才想到...
「今天是平常日耶?學長平常日也兩邊跑?」
聽說那台車很快就爛了,我想不是沒有道理。
去年學姐有一些trouble
生涯規劃有些改變,沒拿Ph.D
而是準備在碩士班之後轉攻科技管理
學長的表現則是依舊耀眼,他的老闆被哈佛挖角
他也跟著過去,現在跟學姐兩個人住在波士頓
年初老大就跟我說小慎要結婚了
暑假打給小慎才知道原來已經在美國公證
回台灣則是補請。
進了飯店我就開始躲老大,很久沒去找他
即使國衛院搬到竹南,離新竹很近,也是如此。
但老大似乎沒出現,倒是遇到很多很久沒看到的學長姐
千涵,惠文,小猴,凡耗,小澤
有些學長姐甚至已經結婚了,像坐我旁邊小慎那屆的猴子學長
十一月剛結婚,新娘是在先前林耀松實驗室
念研究所的一個很可愛的學姐
學生時代開啟的戀情,似乎都到了開花結果的時候
這是在彼得小慎婚禮上,最深刻的體會。
其實我很眷戀這種學生時代的愛情
單純而深刻,彼此追求共同目標的感覺很甜美
一起唸書,一起成長
在總圖唸書,在深夜的椰林大道上騎腳踏車,說笑
去大學口的麵攤,邊吃宵夜邊說夢想邊耍曖昧
學生時代的故事總是浪漫,即使不切實際也無所謂
但台上的學長跟學姐,則在浪漫跟現實生活之間,一步一步築起他們的夢想
沒有事情是不可能的,問題在於你願意付出多少
大家都會說他們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對
然而在光鮮亮麗的婚禮背後,他們的用心我們未必有機會看見
但這才是讓他們得以一路走來的關鍵。
衷心的祝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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