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mpduck

本來實驗排到八點多
但傍晚忽然很想吃
住處後頭小巷子的蛤仔炒麵跟苦瓜排骨湯
只好任由PCR machine自顧自地跑
東西款款離開Lab。

走在中山南路，迎風撲面帶著潮濕跟寒冷
是冷鋒過境前，推動殘存熱空氣的氣息
很好，提早下班還可以推託怕下雨，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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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年這幾天的冷氣團強得嚇人
溫度一天比一天低
起床也一天比一天困難
恨不得自己是熊，有冬眠這個正當的理由賴床

其實熊也不會冬眠，hibernant在生理學上的定義
是要溫度降低一定程度才算
熊即使在洞裡睡著，體溫還是差不多高
不能算是冬眠，一切都是騙局
但誰管這個，我只是想賴床。

唯真要賴床，其實也很痛苦
住的地方來到冬天就變很冷，偏偏我又睡在和式地板上
寒流報到，半夜常常被冷醒
但去年沒買電暖爐，只剩一年更捨不得買
只好把吹風機放旁邊
冷醒了，開吹風機把棉被烘暖，繼續睡
曾有朋友跟我講電話的時候
聽到吹風機的聲音，「怎麼會有火車的聲音？」

那可是救命的嗚嗚列車阿。

前幾天收到神秘耶誕禮物，有一副機車手套
寒流來嘟嘟好，可以派上用場
冷鋒越境的三十一號，清晨外頭飄著雨
一打開房門就感覺到寒流的威力
這可不是隨便一個冷笑話，就可以超越的。
但沒關係，我有雪衣，有全罩式安全帽
還有機車手套呢！挖哈哈，機車手套呢！
放在實驗室的機車手套呢！
好幹阿，怎麼會忘記帶回家呢？
只好安慰自己一切都會很順利
這個手套只是「比較早」到實驗室而已。
但車子才下中正橋，雙手就冷斃了
又麻又痛，偏偏京城裡的上班族怕冷，出門通通開車

塞車。

原本十分鐘的車程騎了快半個小時
沒事哈氣暖手，哈完才發現都哈在安全帽面罩上
我像個面罩起霧的白癡在台北市漫遊
冰冷的雙手像亞齊省的災民，明明有救濟物資
偏偏看得到吃不到。

要是以後去美國，比這更冷，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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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樣的天氣也有個好處：可以看到更多美女
畢竟穿這麼多，身材已經失去意義
而凍僵的臉，看起來有自動美白的效果
加上戴著毛線帽，裹圍巾，只要懂得穿衣服
人人都可以變美女。

而且凍僵的臉連講話都不容易
少開口，氣質分數多半會增加個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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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那天跟儲氏夫婦去公館吃晚餐
想吃燒肉跟火鍋，但幾乎所有的店通通客滿
不然就是九點過後，但夫婦倆要去東南亞看功夫
不能太晚吃，只好去順園，因為冬天到了
順園也推出火鍋，我們點了酸菜白肉鍋，味道不錯。

酸菜白肉鍋其實簡單
酸菜，豬肉片，粉絲，螃蟹做鍋底
加些肉丸，蛤仔，蝦子等配料就很豐盛了
湯頭好又去寒，爽口不膩又有飽足感
但好吃的酸菜白肉鍋，學問就在酸菜
道地的東北酸菜，在臘八把東北大白菜用熱水燙熟
然後放在甕子裡，灑上粗鹽，封緊
東北天寒地凍地，單單放著就有冰箱的效果
等到除夕才把封口打開，拿來入菜
台灣冬天溫度不夠低，不能這麼做而要放冰箱
但即令如此，這麼費事的工程
我想大家還是寧願直接上北方餃子館，比較省事吧？

來台北之後，學校附近，復興南路跟和平東路口
有家北平上園樓，他們的酸菜白肉鍋非常好吃
大一冬天跟爹娘舉家去吃過一次之後
每年過年都要買好幾包酸菜，帶回新竹年夜飯送上桌。

最後一次去吃，是兩年前的冬天
梁祝搬上國家戲劇院演出，老姐跟姊夫幫爹娘買了票
他們上台北看，結束之後轉來台大找我，我帶他們去吃。
我還記得那天吃完飯，我陪他們在校園裡散步
然後穿過校園去捷運公館站搭車。
兩年了，我還記得那天老爹說，以後梁祝再搬演
他還要帶老媽上來看，但一轉眼
他已經不在了，北平上園樓也收了
我還是在台北，一景一物也都沒有變
但記憶卻變得既親近又遙遠。